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谈心
　　“真的？”河村双子停止了哭泣，接着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要让浅野正雄、大岛芳子在我姐姐的面前跪拜三天三夜。法事做完了以后，杀了他们，为姐姐报仇！”
　　“这个没有问题。只要双子小姐满意，这一点点的要求是可以满足的。不过，不能杀死他们。请双子小姐体谅帝国军人的荣誉。”影佐合一一边应和着，一边细细地看向河村双子。咽下一口口水后才接着说道：“不知道，什么时间，双子小姐可以到上海来？我们好好的讨论一下处置浅野正雄他们的方案。”
　　河村双子没有回答，轻轻地挣脱影佐合一的搂抱。抱紧河村千惠美的尸体，埋首痛哭着。
　　影佐合一尴尬地站起身来。山本一郎快步走到跟前低声劝解。看到对方阴霾的神态，悄悄地一拉影佐合一的袖子，示意到旁边说话。接到暗示的影佐合一跟随着山本一郎来到地道的拐弯处，早有宪兵在四周插上火把照明。
　　山本一郎挥手赶开其他人，低声说道：“影佐将军，属下认为可以先打探一下河村双子的身分和背景，然后再想办法收服。”
　　影佐合一盯着山本一郎，眼中露出鼓励的神情。
　　“最近，大本营命令我们在这里建造宪兵司令部的营房和相应的弹药库。这处洞窟比较适合改造成弹药库，并且距离宪兵司令部的建造地点很近。”山本一郎一边解说着，一边观察着影佐合一的反应。
　　“这些事情同河村双子有什么关系？山本君快一点说出来。”影佐合一烦躁地说道，转过脸看向远处哭泣的河村双子，又看向山本一郎。
　　“将军不要着急，属下这就说明白。”山本一郎赶紧继续解释道：“把皇协军第七师调过来，看守住地道的出口，我们的工兵进来改造洞窟。然后，让师长程四海派出精干的便衣小队，悄悄地守卫在双子小姐的住处。属下再派人打听她目前的背景。这样，公事和私事都在办理。到时候，还不是将军您的一句话吗？”说话之间，冲着对方眨了眨眼睛。
　　影佐合一点了点头，收回目光，踱着脚步沉思起来。
　　“那个程四海可靠吗？”影佐合一一边来回走着，一边开口询问道。
　　“可靠。在上海潜伏的时候，属下就同他打过交道，这个人的嘴巴很严实，不会说出去的。再说，如果中途出了什么差错，我们可以这样做。”说罢，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另外，附近灵岩寺就可以做法事。我们可以安排浅野正雄和大岛芳子赔礼道歉。只要哄着双子小姐开心，其他的事情都在掌控中了。您看？”
　　“嗯。山本君考虑的很周到。再安排几个人到程四海的身边盯着。下面的事情就按照计划施行吧。”影佐合一停下脚步再次看向哭泣中的河村双子，吞咽着口水说道：“可惜了。”静立了半天，转身离开。山本一郎招手示意宪兵过来护送。
　　等到洞窟中只有河村双子哭泣的声音。山本一郎走过去下达命令，众人陆续离开洞窟。
　　大岛四郎不舍间放下受伤的女儿，一步三回头的跟随着众人的脚步。突然又跑了回来，掏出身上所有的钱塞给浅野正雄，再次看了看昏迷中的女儿大岛芳子，转身追上队伍走了。洞窟内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好了。别装了。”浅野正雄抱起大岛芳子走过来说道：“前头带路吧。芳子小姐的伤势急着救治。”
　　“为什么不杀了我？”河村千惠美摆脱河村双子的拥抱，揉着上唇间、鼻梁下的位置，站起身来瞪着浅野正雄，又看向河村双子低声怒喝道：“你想掐死我啊。你看，这里肯定是紫色的了。”
　　河村双子站起身来，挡在河村千惠美的身前，冲着浅野正雄深深地一鞠躬。“麻烦浅野君了！”
　　“河村千惠美已经‘死’了。现在，赶紧救治芳子小姐。”浅野正雄低声说道：“如果想知道不杀死你的原因，那么等到合适的时间，我们会告诉千惠美小姐一些事情的。麻烦双子小姐快一点带路。拜托了！”
　　河村双子直起身子，一手拿起火把、一手拉着满脸不情愿的河村千惠美向地道深处走去。浅野正雄抱着大岛芳子跟随在后面。出了洞口，眼看着距离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一处集镇。
　　“前面就是木渎镇。姐姐快点装晕，我来抱着。麻烦浅野君到集镇添置马车和医治芳子小姐的药材。我们在前面的路边上等着。”河村双子说话之间，抱起河村千惠美快步向前，来到大道旁边的树荫里跌坐在地上。浅野正雄抱着大岛芳子跟随在后，温柔的蹲下身子放下怀中的人。向河村双子望了一眼，起身快步奔向木渎镇。
　　看到浅野正雄离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远方。河村双子松开抱着的人。起身来到大岛芳子身边，帮着掩盖好衣衫，低声说道：“芳子小姐真的是好福气啊。”说罢，悠悠地叹了口气，转身来到河村千惠美的身旁抱着膝盖、坐了下来。
　　“你是不是爱上浅野正雄那个混蛋了？”河村千惠美闭着眼睛，小声的问道：“妹妹不是一心皈依佛门吗？为此，父亲一直没有给你定亲。现在怎么会动了凡人的心思呢？”
　　“死人不能说话。”河村双子没有好气地翻着白眼看向树木枝叶。“要不是你的莽撞，芳子小姐会受到伤害吗？”
　　“好吧。死人不会说话。”河村千惠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顾自的说道。“浅野正雄值得信任吗？这些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每次他们看着我的眼神，总是让人感觉到浑身上下不舒服。”
　　“包括父亲和舅舅吗？”河村双子低下头，盯着树叶间透漏出来撒向地面上的斑斑光点，平静地问道。
　　“要死啊。怎么能够在背后说长辈的坏话。”河村千惠美低声呵斥道。“我说的是其他男人，不能包括父亲大人和舅舅的。”
　　“是姐姐自己挑起话题说的，怎么会怪到我的身上？”河村双子说罢转头看向集镇方向。“哎，不知道浅野君添置到马车没有？”
　　“要不然，我们现在就杀死大岛芳子。”河村千惠美睁开眼睛看着上方枝叶摇曳的缝隙中，透漏出来的阳光。杀气腾腾地说道：“这样妹妹就可以把浅野正雄抢过来了。”
　　“什么？”吓了一跳的河村双子转头看向大岛芳子。“姐姐，千万不要有这样的想法。浅野君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杀了你的。”
　　听到对方焦急的话语，河村千惠美嘴角微微地上扬，重新闭上眼睛，小声的说道：“我是死人。他怎么可能再杀一次？妹妹啊，你是真的爱上不该爱的人了。虽然他很优秀！”
　　“是吗？”河村双子看向远方的天空，自言自语的说道：“只是觉得待在浅野君的身边，很有安全的感觉，就像是呆在父亲大人的身边似得。这应该不是爱，姐姐！你说是吗？”
　　河村千惠美没有回答。
　　远处，刚刚赶到的山本一郎，挥手支开带路的宪兵士兵，悄悄地爬到一处土堆的后面，透过草丛缝隙，拿起望远镜打量着停留在路边的河村双子等人。看到对方跌坐在树荫里。一会儿低着头浅笑，一会儿喃喃自语中看向上方或者是集镇。心中暗自可惜：“看情况，河村双子是个头脑不太健全的女人。”走神之间不由地心头窃喜。“也许，有机会占有这个女人。”想到此处，嘴角慢慢地上扬。
　　集市方向出现马车的影子，铃铛声、马蹄声惊醒了河村双子和河村千惠美。
　　突然感到不安的河村双子制止住河村千惠美抬起头观望的举动。低声解说道：“姐姐，不要动。好像有人盯着我们。”看着快速靠近的马车，站起身，来到大道上。美目下滴着泪珠，向四处惶恐地张望片刻之后，再次看向马车。
　　赶着马车的浅野正雄看到河村双子异常的举动，心中不由地一惊。一面向前方、四周观察，一面打马快速接近。只见河村双子不待马车停稳，跃起身形上了马车，揪住浅野正雄的胸前衣襟使劲地摇晃着。快速低声解说道：“有人盯着这里。”说罢，大声地叫骂着、吼叫着，接着松开手，一脚踹向对方的腰胯处，浅野正雄顺着踢打方向摔出车外。河村双子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话，一边跳下马车抱起河村千惠美放到车上，解开马车围帘、抱着尸首哭泣起来。浅野正雄一瘸一拐地抱起大岛芳子送到马车上，低头哈腰之间理顺马车围帘，调换马头往灵岩寺方向狂奔而去。
　　山本一郎看着马车离开的路面上，扬起滚滚的灰尘。收起望远镜汇合后面等待的宪兵小队离开。
　　“浅野君，对不起。感觉有人看向这里，所以才演了一场戏。您没有事情吧？”河村双子埋首在河村千惠美的身上，低声询问道。
　　“没有事情。在你们停留的前方，一百二十米的地方有一处土堆上的草丛没有随着风向摇摆。看情形，是有人扑卧在那里向这里观望。”浅野正雄没有回头，淡淡的回答道：“双子小姐的判断是对的。”
　　“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河村千惠美闭着眼睛低声嘟囔着。“反正没有察觉到附近有人。”
　　“死人不能说话。”浅野正雄和河村双子同时低声制止。
　　“哼。你们两人的配合倒是默契。好吧。死人不说话。看到浅野君，眼里就没有了姐姐。”河村千惠美气呼呼的说完话，张口咬向河村双子的手臂。
　　“呀，死人怎么会咬人呢？”河村双子羞红了脸。一边揉着被咬痛的手臂，一边低声埋怨着。直起身来透过围帘缝隙看向浅野正雄。
　　察觉到河村双子向这边看了过来，浅野正雄微微地侧着身子递过两个小药瓶。“麻烦双子小姐，把药水涂抹在芳子小姐的伤口上。另外一瓶药粒喂两颗，旁边有水壶。麻烦你了！”
　　“是。”河村双子接过药瓶，扎紧围帘，涂抹和喂服药品。只见大岛芳子皱着的眉头渐渐地舒展开来，呼吸趋于平稳。“好了。浅野君！看来您给的药确实有效果。芳子小姐的呼吸已经正常了。”
　　“麻烦双子小姐帮忙照顾芳子小姐，拜托了！”浅野正雄没有回头，看着前方，低声回应道。
　　车声嘞嘞间，马车驶入丛林掩映中的石板路上。
　　“吁”的一声，浅野正雄停下马车。来到灵岩寺的山门，双手合十、一鞠躬，询问知客僧。听明对方的来意，知客僧指点着前方的道路。浅野正雄再次深深地鞠躬，直起身来、后退几步。回到马车前牵着缰绳向前走去，一名小沙弥在前面引路，另外一名小沙弥跑向了寺庙。
　　来到一处幽静的庭院后院，停稳马车。小沙弥关闭院门，在走廊处吉首等待。
　　浅野正雄揭开马车围帘，示意河村双子抱着大岛芳子跟在后面。抱起河村千惠美在小沙弥的引导下穿过回廊，来到大厅。看清楚室内的情形，来到中间放置的棺材旁边。只见河村千惠美眯缝着眼睛，嘴唇微微地开合间、没有声音的威胁道：“混蛋，你敢？”浅野正雄赶紧低首，恭敬地念叨着：“佛祖保佑，早日让河村千惠美少佐魂归神社！”河村千惠美闭上眼睛，头部冲着房门，脚部冲着大厅内，被放入在棺材里。等候在一旁的两名僧人拿着崭新的棉被和绸缎走了过来，准备帮着裹住尸首。浅野正雄双手连摇，大声说道：“大师，我们是日本人，是不用这些物品的。谢谢！”说罢，掏出银元双手递上。其中一人上前吉首一拜，双手接过银元，后退几步侧立在一旁；另外一人点燃长明灯、香烛，吉首一拜，带头走出房门。
　　恭送僧人绕开影壁、离开敞开的院门。浅野正雄走近棺材查看，只见河村千惠美怒睁着美目看向自己。一边念叨着“要盖上盖子，不要让黑猫上了身。”一边开始作势推上棺材盖子。河村千惠美坐起身子抓住盖子的边缘不让盖子合拢。
　　河村双子在角落的床铺上放下大岛芳子、掩盖好被褥。转首看到眼前的的一幕，低声惊呼道：“不要！”
　　四目相对，浅野正雄慢慢地松开手。河村千惠美跨出棺材，抬手打向浅野正雄。
　　“想要害死大家，你可以大闹这里。”浅野正雄平静地说道。看到对方狠狠地放下手臂，气呼呼地走到一边。接着说道：“要尊重地方上的风俗习惯。河村千惠美少佐已经死了。不要再害死了我们。”
　　河村双子上前轻轻地安抚着河村千惠美，等到对方气息平复了。快步走向棺材，跨入后仰面躺着。
　　浅野正雄忍不住提醒。“反了，应该头部朝着门口方向。”
　　河村双子赶紧纠正姿势，重新躺好。
　　“千惠美小姐，该你了。”浅野正雄看向河村千惠美。“请在长明灯的旁边守护，角落里有油壶，注意添加灯油。不能让长明灯熄灭了，不要忘了在火盆里焚烧纸钱。过一会儿，寺庙安排的僧侣会过来诵经、超度，不要露出破绽。拜托了！”
　　河村千惠美一边跪坐在蒲团上，一边不满的低声喝问道：“你准备做什么？”
　　“我去看一下芳子小姐。然后到厨房里熬制治疗的药物。随便找一点吃的送过来。”浅野正雄说着话，开始检查大岛芳子的伤势。回过头来看着河村千惠美：“下半夜，等僧人离开了，我们再讨论事情。拜托你好好地哭泣。要是哭不出来，请躺在棺材里。”
　　“哼。”河村千惠美起身来到棺材跟前，扒拉着河村双子，示意对方出来，自己跨入棺材里、躺好。
　　河村双子歉意地冲着浅野正雄深深地一鞠躬，走向长明灯，跪坐在蒲团上，一边低着头哭泣着，一边烧着纸钱。
　　浅野正雄摇了摇头。拿起蒲团旁边的麻布衣服，示意河村双子穿戴好。又掏出一粒药丸看向棺材。河村双子接过药丸给河村千惠美喂服。听到棺材内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音，快速在对方的鼻端架起一个棉布包裹的支架。合上棺材的盖子，在河村双子惊诧的眼神中指了指盖子、棺木间留下的缝隙。细听了一下，察觉到棺材内的呼吸声不在清晰可闻。转身走出庭院。
　　不一会儿，有小沙弥在院子中间摆放柴火，在大厅门口不远的地方摆放素宴、糕点。又抬来一些物品摆放在院子里。随后，诵经的僧侣陆续到来，开始进行超度的仪式。
　　半夜时分，僧侣们放下手中的法器，面对河村双子吉首行礼后离开。河村双子起身相送。
　　月亮高挂在天空。敞开的院门、婆娑枝叶的静怡，站在院子影壁下的河村双子感受到孤寂和害怕。双臂环抱，缩着肩膀，打量着院子外面的环境，抬手准备关上院门。“院门不能关闭。”浅野正雄从角落暗影里显出身形，示意对方不要发出声响，在敞开的院门和影壁的两处进口布置着机关。
　　回到庭院内，在每一个素食盘中挑选两三块糕点装入衣兜。拉着惊疑不定的河村双子的衣袖，回到大厅。用冷却的茶水泼醒了河村千惠美。掏出衣兜里的食物放在茶几上，示意姐妹两人吃完东西再说话。
　　匆匆地吃完食物。
　　河村千惠美拍打着手中的残渣，看着地面、低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河村双子咽下茶水、放下茶杯，擦拭着嘴角。抬起头看向浅野正雄，又看向河村千惠美。“这是拜托浅野君救姐姐出来的唯一办法。有一些事情怕姐姐知道了，会做出威胁生命的事情。”
　　看到二人注视着自己，河村双子下意识的抬手理了理头发。“姐夫伊藤汇文大佐的玉碎，父亲大人受到牵连。我和舅舅听到消息，开始调查大陆挺进队相关的事件。”
　　“请双子小姐停一下。我不想知道太多不应该知道的隐秘。”浅野正雄说话之间，快步走向门外。
　　“浅野君请留步。姐姐听到这些秘密，可能需要您的帮助和救治。拜托您了！”河村双子冲着浅野正雄深深地一鞠躬。“恳请您把施予的恩情情义做到完美。”
　　惶恐不安的河村千惠美上前抱住妹妹低喝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动用了‘恩情情义’？”
　　浅野正雄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转身来到大岛芳子的身边。
　　“姐姐！我们查找到一些线索。”河村双子抬头看着河村千惠美，接着解释：“大陆挺进队向长沙方向渗透。苏州的黑龙会分馆和民间商会接到奇怪的指令。要求有过战场经验的退伍帮众组成五个小队，穿戴当地人的服饰，使用当地人的武器。在芜湖防线，不间断的用日语召唤帝国军队驻扎在外围的守军，展开袭击。后来，这支六十五人的队伍，只有三人侥幸脱离奇怪的追杀。”
　　“哦。”河村千惠美渐渐地放开手，迷茫中的眼神逐渐地清晰起来。“不会是影佐合一这个老混蛋干的好事情吧？”
　　“我想起来了。千惠美小姐没有发现山本长官离开司令部有一段时间吗？”浅野正雄看着大岛芳子，缓缓地说道。
　　“我要杀了他。”河村千惠美喃喃的说道。“可怜我的丈夫，玉碎了都不知道这是我的错误。”说罢扑卧在河村双子的怀里痛哭起来。
　　“看到姐姐不断的袭扰着浅野君。我心里感觉到不对劲。”河村双子一边安抚着，一边低声解说。“调查浅野君的背景，舅舅大人提醒，最好不要招惹对方。”
　　怀中的河村千惠美身体猛然一僵，低声问道：“为什么？”
　　“舅舅大人没有说。”河村双子抬头望向浅野正雄：“对不起，浅野君！”
　　浅野正雄没有回头，轻轻地为大岛芳子掖好被角。
　　“通过交手，发现浅野君一再退让，并且故意隐瞒武术身手。如果放开手脚，我们姐妹两人必然落败。浅野君！您是知道的。”河村双子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河村千惠美的眼睛，接着说道：“姐姐迷昏了脑袋，一步一步的逼迫着。我不能不暗示浅野君使用特别的手段，迫使姐姐脱离军队。这已经是违反‘天皇敕谕’的行为。你说用‘恩情’来表达敬意和偿还，有错误吗？更何况，连累着大岛芳子受到伤害，现在都没有醒过来。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动用恩情情义’？”
　　“不对。我们一直忠诚‘天皇敕谕’。是影佐合一他们屠杀了帝国军人中的精英，是他们违反了‘天皇敕谕’。”浅野正雄转过头来说道。
　　河村千惠美抬起头来说道：“上报到大本营，为伊藤汇文大佐和帝国精英们报仇。”
　　“我们的职位太低微了，大本营是不可能相信的。何况，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浅野正雄看着姐妹二人，接着说道：“就算是找到证人，收集到证据等物品。又怎么送出去？影佐合一他们已经杀死行动中相关联的人，虽然有三人逃脱，追杀应该没有停止。显然是害怕大本营知道事情的真相。假如知道我们开始调查，大家怎么逃避追杀呢？”
　　姐妹二人面面相觑。河村双子低声说道：“不知道脱逃的三人，现在怎么样了？舅舅大人已经终止了调查行动。为了姐姐的安危，我不得不冒险找到这里，告诉事情的真相。姐姐，你太糊涂了。”
　　“还是回到日本的家里。”浅野正雄低声说道：“如果河村千惠美没有死，影佐合一绝对不会放弃。河村双子的现身，同样引起影佐合一的窥探。你们还是回家吧。也许，河村将军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们。你们认为呢？”
　　河村双子放开河村千惠美，来到浅野正雄的面前，深深地一鞠躬。“如果没有您的帮助，姐姐会一直蒙蔽在影佐合一的陷阱里。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我们姐妹两人迟早会陷入危险的境地。您的‘恩情情义’，让我们没有办法偿还！”
　　“回家就能安全了吗？”河村千惠美茫然之间看向虚空，低喃中问道：“父亲大人被降职了。能够保护逃离战场的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