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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恶魔协奏曲 by 寄秋

2018-5-28 18:49

第6章
  「我要回家。」
  什么魔、什么妖她都不管了,别满屋子星星乱飞却看不到人,花开花谢只在一瞬间,鱼会倒着游,连四季都能自由变化。
  一开始她以为是梦,再怎么光怪陆离都有合理的解释,因为那是假的,高兴时来个几头飞龙凑凑热闹也行,反正梦醒了一切都不存在。
  但是身体被撕裂的痛让她回到现实,梦不会有感觉,腥膻惹火的画面是她亲自上场演出,她直觉的认为遇上一个性情孤僻的魔术师,离群素居不与人往来。
  结果呢!他大剌刺的不怕卫道人士围剿,说他是个魔,还是等级极高的魔,也就是人家口中的恶魔。
  她不玩了总可以吧!他要的是精通各国料理的名厨,而她已经用「实力」证明她不是,所以一拍两瞪眼就这么散了,不用多说。
  「不行。」
  「为什么不行?既然你用不上我就该放我离开。」她家的小念肯定急死了、说不定抱着枕头痛哭失声。
  「谁说我用不到你。」魔魅的勾唇一笑,他说了个床字。
  「啊!你……你不要脸,干么扯到那上头?吃亏的人是我耶!」爆红的脸像煮熟的虾子,想到A级影像的席善缘觉得四周温度升高了十度,一阵热呀!
  要命,气候多变化,来阵风乡好……咦!风?
  飘动的发首先感受到风的移动,一阵一阵不是很明显,轻轻拂过她发烫的脸,带来淡淡的凉爽,却也让她十分不爽,瞪着正在弹指头的臭男人。
  「我的表现让你感到不满吗?」嗯……是急躁了些,没料到现今还有二十五岁的处女。
  对性开放的二十一世纪而言,十五、六岁的少女是个中高手绝不稀奇,不输经验老道的三十岁男人。
  他还没碰过处女,她是第一个。
  俏丽的脸孔又恼又羞,一口口水差点呛着。「这不是满不满意的问题,我有人身自由,你不能擅自拘留我。」满意、满意,当然满意,身为生手的她非常满意他的表现,虽然那一刹那的穿刺让她想咬下他一块肉泄愤,而她也真的反咬他好几口,不过後来的感觉真有如小说所形容的死过一回,天堂就在眼前。
  但这不是重点啦,只要找对人同样有飞上天的快感,不然牛郎那行业早就绝迹了,哪能像雨後春笋越冒越多,连大学生都下海。
  「你不会有机会找别的男人,身为我的女人你只能待在我身边。」没有自由。
  「你管我要不要找男人,你以为你是谁,我……」瞳孔突地放大,她惊愕的发现一件事。「你……你会读心?!」不然怎么她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并准确无误的说出她脑中的打算。
  「只要我想,你是藏不住秘密的。」他不常窥心,很耗神。
  尤其人类的心思太复杂,千回百转将心藏得深,看得眼花撩乱还不一定能看出所以然,必须耗费极大的心神才能完全看透。
  而她的心很简单,坦坦荡荡没有阴影,或许有些伤心事,对生活有不安定感,伹大都倾向正面的评价,很好「阅读」。
  气急败坏的席善缘不管他是魔还是人,拳头一抡就往他胸前捶去。「小偷、小偷,你不可以偷看我的心?」「看都看了还能还吗?起码我晓得你挺满意我的表现。」他的视线落在她裙摆堆高的长腿,诱人的雪白散发玉质光华。
  对於这一方面的欲望他一向控制自如,可是他却有要不够她的感觉,只要她一靠近他身体自然紧绷,勃发的蠢动只有她能纡解。
  这不是好现象,她正在改变他,而他竟不排斥。
  「你还说!征服一个女人的身体值得夸耀吗?说不定你做弊,在我的身上施什么奇怪的魔法,让我无从嫌弃你蹩脚的技巧。」越想越有可能,他又不是人,是个名副其实的恶魔,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蹩脚的技巧……」声沉的雷斯笑得十分邪恶,挑弄的指头在她大腿滑动,惹来她低吟的喘气。
  「不……不公平,你不能用这种下流的招式逼我举白旗,这方面的常识我没你丰富。」她明白的表示「技不如人」,没有抗拒他的能力。
  人体的构造太奥妙了,即使大脑传递指令说不要,感觉神经仍然照实反应,不接受大脑中枢的遏阻,因此有些不由自主的行为当不了准。
  「当我的女人你可以拥有全世界,不好吗?」他能给她她所想要的。
  全世界……多美好的一句话。「不好,你是恶魔,你会骗人。」差点被他拐了,忘了他是从头坏到脚的恶魔。
  「魔也有善良……」言不由衷的雷斯说着连他也不相信的话。
  「呋!当我是见到帅哥就晕头转向的无知少女呀!虽然你长得不比大明星差,但我还懂得和恶魔做交易是要付出代价的。」她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个弟弟,钱再赚就有,努力一点也许能名列百大富豪之一,不需要拿她仅有的和恶魔赌,她绝对赢不了。
  何况苦日子也不是没过过,大不了从头开始,摆地摊、卖鱼丸也是一项工作,只要肯用心就不会饿死,天无绝人之路。
  「呵……真该说你聪明过头还是生性多疑,我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他轻蔑的看了看她,继而摇头一叹。
  「灵魂。」灵光乍现,她脱口说出常在电影上看到的对白。
  怔了一下,雷斯的脸上流露一丝古怪神色。
  自始至终他都没想过这件事,自然纯净的灵魂是魔族的最爱,为什么一开始他不先和她签定契约,让她只能归他所有?
  「哼!被我识破你的诡计了吧……就知道你不能信任!你们这些魔呀,最贪心了,这也要、那也要的处处掠夺,蛮横无理不知反省,只想获得却不肯付出,坐享其成……」「你爱我。」
  「嗄?!」他在说什么?
  莫名其妙的一句让席善缘怔了怔,脑子当机无法连线,陷入半茫然、半飘浮的状态。
  「你说过你爱我。」为了这点他可以原谅她的不敬。
  元神快归位,清醒。「雷斯,换你没睡醒神智不清呀?我几时说过这句话?」她爱猫爱狗也爱吃,但是不爱男人——亲人例外。
  「有,在我们上床前。」他听得一清二楚,由她含蜜的小嘴说出,嗟!鬼话连篇,在那之前她明明在睡觉……「等等,你指的该不会是我的梦话吧?」「你爱我。」管他是梦是真,总之他记住了。
  「天呀!你不会那么天真……呃!瞪人我也会,你眼睛睁大不代表你有理,谁会把梦话当真?」那不具任何意义。
  我会。黑眸转银,冷冷的瞪着笑到一半的她。
  「好吧!你会。」真像要不到糖果的小鬼,还要人哄。「我承认对你有一点点心动,只有一点点喔!你千万不要误会,但还不到爱你的地步。」「你不爱我?」他的表情忽地一阴,呼出的气有点冷飕飕。
  「拜托,我这人很实际的,你不爱我,我干么爱你?吃亏的事我是不会做的,即使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恶魔。」世上没有白马王子,只有苦哈哈的灰姑娘。
  席善缘忘了一件事,他是她目前唯一认识的魔,当然无从比较。
  如果她见过艾佐家的「天使小子」雷恩,恐怕她会立刻收回出口的话,对恶魔的印象大为改观。
  「你想要我的爱?」眉头一蹙,他发现自己居然在考虑。
  白眼一翻,她有种对着石头念经的无力感。「你们恶魔不谈情说爱吗?」睨了一眼,他的口气很不屑,「浪费时间。」
  「浪……浪费时间?」没救了,没救了,他是个没有生活情趣的恶魔,而且还有点可怜。
  「爱是由内心发出的一种情感,令人笑、令人哭,令人痴狂、令人疯、令人不知所措,心情大起大落失去平时的自己,心里想着念着都是那个人,绝不是你想给就能给,它是无形的,却能掌控你的喜怒哀乐。」口好渴,说那么多他到底听进几句?
  刚想着,一杯冰开水飘到她面前,她屏着气迟疑了一下,心头叹息的接下,人要学着适应环境,而不是让环境适应人。
  「没人可以掌控我。」他的力量是强大的,不会受到控制。
  果然说了一堆废话。「能不能要求你一件事,别再窃取我的思绪。」「除非你不再提起回家的话题。」这是交换条件。
  闻言的席善缘有些傻住。「那我要待多久呀?」他没有答案,只哼了一声搂她入怀。「等我厌烦你以後。」「你什么时候厌烦我?」总要有个期限。
  离开他她不会心痛,因为她的心动还不足以构成爱,有点不舍但仍走得洒脱,她是个爱自己的人,不可能委屈的当个等着被抛弃的女人。
  她不够伟大,在自我牺牲方面。
  雷斯瞪着她,「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我?」瞧她头点到一半又连忙打住的神情,一向对女人不甚在意的他打心底升起一股恼意,为她的不识相感到愤怒。
  多少魔族女子想引起他的注意争得大打出手,血流如注,爬呀爬的到他的脚边,他还不一定有兴趣瞄上一眼,当是杂草野花一脚跨过。
  而此殊荣落在她头上却被当成烫手山芋,不知把握尽往外抛!人类的愚蠢在她身上得到印证,简直是蔑视魔族的轻率举动。
  是也不能想,抹去抹去,他会偷看人家的想法。「人有人界、魔有魔界嘛!我在人类世界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你总不能要我跟你乾耗着什么也不做,就等你哪天烦了一脚踢开我。」「我说过我会供给你一切日常所需,即使我厌倦了你也不会亏待你,我会确保你的未来不虞匮乏。」无用的纸钞他多得是,全给她也无妨。
  钱是罪恶的源头,却没人看得清楚,一味的你争我夺累积财富,不识腐蚀的心何时开始溃澜。
  「听起来像是不错的保障,可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你还有问题?」雷斯不耐烦的轻拍她的小屁屁,要她长话短说。
  「当然有咯!你忘了把感情因素计算在里面、」斤斤计较才不致蚀本,她算盘打得可精了。
  「什么感情?」他像没听过这名词的拧了一下眉。
  唉!又要上教学课程了。「人相处久了总会有感情,我不知道你们流的血是温的或是冰的,万一不幸我爱上你——」「爱上我叫不幸?!」他冷冷的打断她的话,掐着她的肩施压。
  「欵,好痛!你想捏碎我的骨头呀?我说的是实话嘛!你敢说爱上恶魔的人类是值得庆幸?」一般的故事情节都没什么好结局。
  明知道她说的是实情,脸带愠色的雷斯却非常不快。「你会是个例外。」他不许她不爱他,就算她日後会粉身碎骨、肝肠俱裂,依然没有选择的余地。
  「除非你也爱上我。」站在平衡板上的爱情只能有起落浓淡,只倾向一边的爱不算爱。
  「休想。」他当场无情的一回。
  对於他所没有的东西他无法给予。
  恶魔的世界不容许感情的存在,他的父母是一对异数,是少数懂爱的魔族,因此才极力由魔界搬到人界,希望高傲的儿女们也能如同他们一般觅得真爱。
  但是他魔化太深了,压根不相信体内有半根感情脉络,他只坚信力量能使自己强大,而爱情会软化男人的野心,所以他不谈情,也从不觉得有需要用到这无用的东西,在他的认知中,只有无能的人类才会信仰爱情,并且盲目的被它牵着鼻子走。
  他绝对不会受它所牵动,并且唾弃它对人类的影响,只是在看到她脸上一闪而逝的受伤神情,他的心竟不自觉的拧了一下,想收回斩钉截铁的果决。
  「啧!他是个没心没肝的恶魔,哪懂得小女人的心情?他不爱你没关系,尽管投入我的怀抱吧,我会用百分之百的真心疼爱你。」一道带着血味的怪风忽地扬起,吹动屋内摆饰发出嘎嘎的声响,厚重的家具也微微震动,像是翻身的地牛又来骚扰。
  风一静,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从天而降,俊美的脸庞噙着一抹较劲的笑,仿佛这个世界属於他。
  而他手上捧着一束比夜色还深的黑色郁金香,正绽放着幽香。
  www。lyt9。cnwww。lyt99。cnwww。lyt99。cn「登格斯,你走错地方了吧!门在你身後,不送。」登格斯,是登革热的兄弟吗?
  被硬塞在怀里几乎快喘不过气的席善缘,奋力的挤出一丝空隙,好让鼻子能呼吸到新鲜空气,她觉得整个肺快被雷斯的手臂给勒爆了。
  虽然她不清楚他们两个的关系,但由彼此不怎么愉快的对话听来,他们就算不是敌人也绝称不上是有点交情的朋友。
  眼角一觑,不难发现那位登革热先生长了一张好皮相,五官立体略带东欧人士的脸型,发色和他肩上的乌鸦一样墨黑,浑身散发贵族的颓废气息。
  照理来说他是俊美的,可是那双黯沉的眼给人流气的感觉,像是刚由恶臭泥淖爬起的地狱使者,似在图谋什么未知之物。
  只一眼她便直觉的不喜欢他,尽管他此刻脸上堆满和善的笑,她却感到一股冷意由脚底窜起,直透心窝。
  察觉她冷的雷斯将她搂紧,眼神直视前方充满厌恶,以他末发觉的关心维护怀中女子,不让枭狼盯上,把她当猎物咬住不放。
  「许久不见,几时变得生疏,老朋友来访连杯酒也不招呼?那我就不客气自己动手了。」只见他手一扬,酒柜的门自动打开。
  一瓶陈年波本飞出酒柜,在他身前半臂能及之处停住,不用人力旋开瓶盖便弹开,有如侍者斟酒般慢慢倒入飘浮半空中的酒杯。
  「我们是朋友吗?」他从不这么认为。
  「哟,计较起交情了,我哪次有好处没找你一起分享,推心置腹的把最好的都留给你?」嗯!这酒够醇,劲道十足。
  「领受不起,把你的废话塞回嘴巴里带走,这里不欢迎你。」他直截了当的下逐客令,不容他放肆。
  推开飘浮的酒瓶,眼神透着阴邪的登格斯抚着郁金香花办朝他走近。
  「无情呀!雷斯,相识一场好歹上个茶点,别一见面就剑拔弩张,一副要一决生死的模样。」这地方真不错,适合来住上一年半载。
  他冷嗤的一哼,「不是吗?我以为你并不乐见我还活着。」多次的挑衅他已经烦了,要不是看在魔王的份上未加追究,岂容他张狂的挑战他的极限。
  「哈……哈……好可怕的指控,我会对自己的表兄做出这种残忍的事吗?」仰天一笑,登格靳·魔刹轻柔的揉烂一朵郁金香,动作宛如抚着翠玉。
  那抹黑留在手上就像乾枯的血,布满阴森的死气。
  「用不着拐着弯说话,你今天到此又想玩什么把戏?」他的眼中多了防备。
  「单纯的来走走看看,瞧你是否一如以往的事事顺心。」啧啧啧!带个女人快活,那头乌溜溜的黑发多叫人喜爱。
  连同头皮一起扯下吊在窗口风乾,将是悦耳的风铃,窸窸窣窣像是哭泣。
  一见他的视线落在怀中的宝贝身上,雷斯不悦的招来披风将她罩住。「别试探你的幸运,总有用完的一天。」呜,好热!他想把她闷死不成?男人吵架不关女人的事吧,干么将她蒙住?她又不是丑得难以见人!很想抗议的席善缘选择沉默,温驯的拨开一角让自己透气。
  「恐旧你要失望了,我的运气一向很好,好得足以撑到参加你的葬礼。」嗳!这么小气,瞧一眼也不行,真当心肝宝贝。
  登格斯邪佞的眼闪过一丝冷笑,把他对那女子的小心翼翼收入眼中。
  「那么就在我的葬礼见,你可以滚了。」他们将有好长的一段时间不再见面。
  一丝怒意掠过脸上,唇办一抿的画上残色。「你还是一样无礼呀!我亲爱的表哥,不晓得云萝若知道你身边藏了个俏生生的女人,她会多么心痛……」他希望他死。
  「不要故意找碴,我不想撕裂你的四肢。」一想到另一个烦心人物,雷斯的神情显得阴骛。
  无意争夺魔王的宝座,更不屑成为群魔之首,他的力量不是架构在至高无上的权力,即使不把权势一手捉,他仍是个令人畏惧的魔。
  而登格斯,他母系的姻亲,处处与他作对,毫不放松的盯牢他的一举一动,小至掉了一片树叶,大至他和魔族长老过从甚密,都能挑出毛病加以抨击。
  他真的已经非常不耐烦了,从魔王宣布他为下任王位候选继承人开始,诸如此类的明枪暗箭层出不穷,让他的容忍度已至临界点,登格斯情绪化的举动不时干扰着他,只因王储的尊荣让他习惯予取予求,不甘自己居於他人之下。
  「啊!被你看出我的企图了,你想先从手撕开或是扯断一条腿,我都会全力配合你。」狞笑的一挥掌,一团火球朝前飞去。
  「幼稚。」小把戏。
  不带劲的摆摆手,火球顺着风流飞向屋外,如烟火般爆开,散落无数的五彩星火。
  「送个见面礼你不收,是不是嫌小不合胃口呀!」火光再度在他掌心凝聚,渐如人形大小。
  过得太得意可是会遭天护,他来替他消消福。
  「在你出手前最好先考虑清楚,它下一个回转点会是你的心窝。」别指望他留情。
  雷斯低冷的警告一出,为之一顿的魔宫王子恼怒的拢回五指。「你不会一直称心如意的,别让我看到你的弱点,我对生饮你的血相当有兴趣。」山不转路转,总有一天要他跪地求饶。狠厉的眼透着肃杀之气。
  「你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在那之前他会先划开他的咽喉,用他快如利刀的手。
  「是吗?」登格斯意深味长的应了两声。「那你不介意把怀中的女人借我玩几天吧!玩不死来日定当归还。」「永远」是一个抽象名词,魔法宝典里找不到。
  「魔刹殿下几时缺过女人,何必找我借用,难道你不行了吗?」他讽刺的护住想开口的席善缘,将她探出头的小脑袋塞回披风底下。
  「不行」这字眼对男人而言是极大的侮辱,眼中闪过怒意的登格斯脸色骤变。
  「不要不知好歹!给你台阶下就要知分寸,我要那个女人。」「不可能。」雷斯一口回绝。
  「哼!什么时候你也把女人当宝看待?我想要的东西从没得不到手。」他要是不给他就动手抢,反正只要他中意的就一定要得到手。
  雷斯的眼眸射出冷冽光线。「就像魔王的宝座吗?我不想要你却要不到。」「你……」好个雷斯·艾佐,真以为他奈何不了他吗?「尽管得意,今日你能在我面前猖狂,明日你将趴在我的脚底乞求。」「口气大也要有本事才行,我真想看看你耀武扬威的样子。」就怕他等不到那机会。
  话一说完,雷斯优稚的扬扬手,一道风眼立即形成,以螺旋方式不断在四周绕圈,由铜板般大小渐成笼罩一室的风暴,盘旋在半空中。
  突地,风流一转,宛如巨蟒腾空而下,横扫站立的黑暗王子,攀延上升在他身上旋绕。
  一瞬间,黑色的大斗篷扬起,满室的郁金香花瓣像是被时间冰凝住,以极缓慢的速度随风流动,下落地的飘浮着。
  「你喜欢我的花就说一声,改天我让你的玫瑰花园全开满黑色郁金香,」咬着牙,登格斯的手一放,不见蕾心的茎顿时烟化在空气里。
  「你最好别动那片玫瑰,那是我母亲最爱的花卉。」不是他动得了。
  雷斯的母亲是魔王拉斯最宠爱的妹妹,在众多相残的兄弟姊妹当中,唯有母亲和魔王是同母所出,感情异常融洽得近乎偏执的溺爱,一度曾想立自己的妹妹为魔后。
  可惜半路杀出勾情手,一把夺走他所爱,让他无法得偿所愿,因此他对其妹更是宠溺异常,不许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儿子惹她伤心,而对雷斯之父则相当痛恨。
  「呵……罗宾娜姑姑的玫瑰花我当然不会动,可是……雷斯表哥,顾好你怀中的那朵玫瑰,别让我有机会摘走她。」第7章
  「你们之间的仇恨很深吗?为什么他的口气那么不客气,毫无为客之道?」尤其是那些话听来很不舒服。
  「别管太多闲事,此事与你无关。」安静的闭上嘴,学习当只无舌的九官鸟。
  「谁说与我无关,你以为我爱管闲事?人家都已经指明要玩死我,我又不是死人能无动无衷。」要是能置身事外她一定跑第一,绝不蹚浑水。
  雷斯气冷的瞪了她一眼,「有我在你不会出事。」那么想死吗?一开口没好话。
  「若是你不在呢?那我肯定出事。」她实际的说道,一副受人连累的可怜相,连体婴都有必须切割的一天,何况他还有间什么理赔公司要顾,哪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她身边,当她好用又保暖的全职保镖。
  更别说他还兼职什么医生有的没的……本来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想到他真的是医生,而且还是有「怪医」之称的外科医生,开刀不用上麻醉剂直接划开,鲜血喷得满地他照样完成手术。
  当然她没胆子目睹手术过程,是那只名叫杰西的老鼠告诉她的,还偷渡了不少不为人知的秘辛给她,让她的日子不致过得太无聊。
  「呃!雷斯,你到底要带我到哪里?」从刚才就一直走,问清楚比较安心。
  「回家。」他冷冷的回道。
  「回家?!」他不要她了吗?
  应该欣喜若狂的席善缘忽然情绪低落的垂下头,玩着手指看似平静,但心头微涩的蒙上一片乌云,像是下起蒙蒙细雨。
  她真的是个自私的人,而且不喜欢跟人分享,她知道自己不适合与人发展长久的关系,所以她已有一个人终老的打算,反正她还有个不会为自己打算的弟弟会养她。
  可是一听他要送她回家,原本该雀跃的心却难过得近乎心痛,不该想的难七杂八一下子涌上脑海,她竟然有了舍不得的心情。
  不是只有心动吗?她一直这么说服自己。
  但这会儿的椎心刺痛是怎么回事?她不会犯了所有女人的通病,爱上不该爱,不能爱,绝对禁止交心的恶魔吧!
  那很悲惨耶!她总是遇到坏男人。
  「回我家。」
  「咦!」他说什么?
  像坐云霄飞车一样,她在怔愕之俊忽然觉得天空特别晴朗,乌云散去太阳出,万物欣欣向荣,连散步的老拘看来都健步如飞。
  「进了砂子的眼眶不要揉,越揉越红。」雷斯冷不防的说道。
  「眼眶哪有砂子?我……」一瞧他紧抿的薄唇,她了悟的一阵鼻酸。
  这家伙真可恶,故意要惹哭她,她已经很克制的不表现出难过的神情,他干么多事的注意她的心情好不好,拐着弯心疼她,害她严守再严守的心不小心失陷了一寸。
  「我们一家都是魔,在那里没人能伤得了你。」他破例的加以解释,只因心里的不忍。
  一听他的话,眼眶真的红了的席善缘冲动握住他的手。「你在关心我。」「小心,我在开车。」他没甩开她的手,但口气略显不悦的拒绝她的「胡思乱想」。
  哼,他会关心一个人,除非公鸡下蛋,鸭吞蟒。
  雷斯顽固的拒听心底的声音。在他还没厌倦她之前,他不许任何人动他的所有物,她身上的一毛一发都是属于他的,谁都别想碰她一下。
  至于为什么「不小心」在意她的个人感受,他的理由非常冠冕堂皇,因为她是他的,所以使用者权益必须兼顾,以免她产生「故障」。
  瞧!他就是这样把陌生的情绪漠视,完全不理会一颗因她而动的心,假装他不在乎她。
  「雷斯,你糟了,你开始喜欢我了!」啦……啦……感觉真愉快,任督二脉全打通了。
  「嗯哼,开心什么,被个恶魔喜欢上有什么好处?」笨蛋一枚。
  一瞧她脸上眉飞色舞的傻笑,雷斯的嘴角也跟着扬高几分。
  「对喔!我都忘了你是个恶魔,被你喜欢上会很倒楣的。」唉!乐极生悲,白高兴一场。
  「嗯,你说什么?」给她太多自由了,她才没有笼中鸟的自觉。
  一出了结界,雷斯以人类的生活方式开着车,顺着公路进入市区,跟一般人一样等红灯,打方向灯,礼让行人,穿梭在车阵中。
  这也是他不常回家的原因之一,而另设一独立空间不受干扰,因为在这世界里他必须像个「人」,不能随兴所至的施展魔法好达成某种目的。
  不过为了身边的笨女人他必须妥协,勉强自己也变成愚蠢的人类,做着他不耻的愚蠢行为。
  「我说你越看越帅,尤其是侧脸的仰角更迷人,你不当明星真是太可惜了,」让她都看呆了。
  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话,雷斯的眼角有着愉快的笑意,「迷倒你了吗?」「当然、当然,我是凡夫俗子嘛!哪有不为你倾倒的道理。」她半真半假的吹捧着,喜欢看他放松脸部线条的笑容。
  不是很明显的笑脸,但看得出出自真心,不若绷着脸的寒傈,给人阵阵暖意。
  「嘴巴抹了蜜,让我尝尝。」一俯身,他越过排档杆吻了她。
  「啊!小心小心,你在开车。」冷吸口气的席善缘惊慌的推开他,心脏急速压缩的要他注意车况。
  好色是天性,但要先把命保住,马路如虎口不能随便开玩笑的,快快乐乐的出门,平平安安的回家,交通局的标语发行了好几年他都没在看呀!
  早知道就不说让他心花怒放的赞美,惹来自己的心惊胆跳,两车相撞是会死人的,她还没活够不想英年早逝,让小念享受她的保险金。
  「这么怕死?」她似乎老是忘了一件事,他是黑翼恶魔。
  废话,有谁想找死。她在心里咕哝了两句。「不,不怕,我是担心你破相。」破相就变丑了,丑人没人要,那她一定更脱不了身,成为有史以来最倒榍的女人。
  「你只喜欢我这张脸?」油门倏地一踩,如子弹似的冲过十字路口。
  「哇!慢……慢一点,我少说了一句,不管你破不破相都是我心目中最英挺威猛的男人。」喝!她早晚会被他吓出心脏病。
  「真的?」车速有减慢的趋势,但是仍在红灯亮起前抢了黄灯。
  又是一跳,喇叭声狂响。
  「真的、真的,我用我父母的墓碑发誓,你是举世无双的美男子,人间少有的大帅哥,是神龙转世,猛虎下山;拥有狮的威仪,鹰的锐利,豹的敏捷,山崩海啸都不及你一半的威风……」席善缘完全发挥墙头草的功力,滔滔不绝极力赞扬,举凡她想得到的咏赞词全部出笼,没有一丝遗漏的全派上用场。
  女人爱听花言巧语,男人在这一面也不遑多让,只见她把日月星辰也搬出来当台词,唇线越扬越高的雷斯几乎要笑出声,一脸愉悦的忍受她连珠炮似的聒噪。
  人在忘形时容易得寸进尺,见他心情似乎很不错,脑筋一转的美食大师忽然插上一句。「前面左转第三条巷子十号七楼是我的家,好久没回去看看,不知长了多少蜘蛛网。」觉得她快成了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
  「席善缘,你想让我一脚踢你下车吗?」在高速行驶的车阵中。
  「咦!你知道我名字呀?我以为只要是女人你一律叫宝贝,免得叫错人。」有一本小说里就这么写的,统一「编号」才不会搞混。
  「你很厉害。」能让他有扭断她蠢脖子的欲望。
  「啥?」什么意思?感觉他的牙好像在磨牛筋。
  「原本我的心情挺好的,可是现在……」话说了一半,他连连冷哼几声。
  要是不知错在哪里,那她就枉为墙头草的美名了。「呃!家里没大人,回去也没用,还是跟着你有前途,远景一片光明。」「嗯哼!」转得真硬。
  「命不好要认命,自幼家贫没饭吃,长大看人脸色备受欺凌,遇人不淑又遇到股市崩盘,我的命就是苦……」「停——」她在唱哪一出大戏?「我让你『遇人不淑』?」既然他是她唯一的男人,那么是指他待她不好喽!
  「没有啦!我只是说着好玩的,你只是不让我回家看看家小而已,真的不算什么,古代的卖身奴婢一辈子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所以……」她非常自怜的望向车窗外的市景。
  「所以我亏待了你,使你离家背井充当贱婢,工作一整天只能喝一碗比水还稀的稀饭,睡冷床盖破被,冬天洗冷水澡。」他顺着她话尾一接。
  「哗!你……你想得真多……」哇!脸色变得好黑,他缺氧吗?
  「等你爱上我,我会考虑让你回家一趟。」丢下诱饵的雷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对她特别容忍。
  「那我现在就说我爱你,我们可以掉头了吧!」有些急迫的席善缘连忙说出我爱你三个字,生怕他反悔。
  「没诚意。」说得太快,他没听清楚。
  「什么叫没诚意?你没瞧见我的脸多诚恳,诚心诚意的表现我的真诚,你不能胡乱挑剔我的诚信,我可是诚实的人。」七个诚字,够诚心了吧!
  人无信而不立,他答应她的事就要做到,不然就是言而无信的小人。
  「口水太多了,擦一擦,」两指一伸,一张面纸平空出现指间。
  「你这人太不合群了,太难沟通,独裁霸道又不讲理,我……小念,我家小念在那里!」眼一尖,乐昏头的席善缘在车内频频摇手,以为外面的人看得见。
  「你家小念?」一听她过於亲密的叫法,脸一沉的雷斯反而加速离开。
  「啊!他看到我了、他看到我了,你快停车,停车呀!小念好像瘦了,我真想他……」不说没事,她一说事就来了。
  雷斯的胸口爆满一股阴郁,由後照镜瞄了一眼正在追车的男孩,满心不是滋味的抿紧唇,视若无睹的扬长而去,不管车内她急切的叫唤声。
  哼!想他?一个不长肉的小白脸有什么好想的?专吃软饭。
  不知是醋劲大发还是无意识的举动,他的手指点了方向盘两下,落於远处的席恶念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由腰往後拉,以怪异的亡字形跌向後方。
  www。lyt99。cnwww。lyt99。cnwww。lyt99。cn「老三呀!好像很久没见老大回来,他又在忙什么事?」挫刀、磨光石、去角质油、指甲刀、护手霜、亮光剂、指甲油满天飞,一下子磨光一下子修饰,这边剪剪那边搓搓,油光滑亮美化一根根漂亮的指头。
  那是一位看来三十出头的好命美妇,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长及膝盖,斜躺在乳白色的贵妃椅做着全套的美指服务,一壶刚泡的洛神花茶就在她手扬起的位置。
  很诡异,却又很正常,对来自魔界的艾佐一家而言,能用魔法驱动的事绝不会自己动手,杯来杯往是常见的小事,用不着大惊小怪。
  但是一般人来做客肯定吓得无法动弹,以为大白天见鬼了,而且还是一堆鬼,所以在无人的情况下,死的东西也能自己动。
  「妈,大哥不回来是常有的事,你怎会心血来潮的提到他?」看来有点不太寻常。
  坐在贵妃椅上的美妇有些懊恼的说道:「我带你们来人界是希望你们也来尝尝爱情的滋味,不要从出生到死亡都过着冷冰冰的生活,可是你们谁把我的话听进耳了?老是装聋做哑当我爱唠叨……」「妈,你的面膜有龟裂现象。」少说一句话。
  「啊!真的吗?我瞧瞧。」美妇的手一举高,一面镜子在她面前现形。
  但是她忘了一件事,她并没有敷面膜,而是在做全身舒压按摩和美指服务。
  「嘻……嘻……妈!你已经够美了,不用再照镜子。」照多了会出现鱼尾纹。
  一张美如天使的脸孔出现在镜中,笑着取走镜子朝坐在沙发一端的美丽女子眨泛眼。
  「坏小子雷恩,你昨夜又到哪厮混了,为什么不在床上?」这坏孩子尽让女人伤心。
  「不会吧!妈,你又去查房了。」雷恩故做惊讶的掩嘴道,一副难以置信的惮样。
  「少给我装了,你床上有没有人我隔着墙瞧上一眼便明了了,哪需要特地去替你这混小子盖被,」艾佐家没有秘密,什么也瞒不了她。
  罗宾娜·艾佐有三百多岁了,可是保养得宜不见老态,对外宣布的人类岁数是四十七岁,但娇媚的肌肤和十六、七岁的少女没两样。
  她是魔界少数的异类,既不邪恶也不会害人,一双眼清纯得像不染尘的湖水,乾乾净净微带俏皮,最喜欢帮助有需要的人。
  这点她小儿子是唯一遗传到她外貌的幸运小子,可那表里不一的性子却像极他父亲,骨子里又野又狂,完全无法管束。
  手心手背都是肉,五个孩子她都一样的疼,同时也为他们担心不已,就怕他们恶事做多了碰不上丘比特,平白让爱情从手中溜走。
  「是,妈妈最伟大了,我用最崇高的敬意向你致敬。」只要不把矛头指向他。
  「调皮鬼,怎么不跟你大哥学学稳重。」轻啐了一声,伟大的母亲正专心的吹乾指甲油。
  呀!只是学得四不像。「大哥是我们一家的楷模嘛!我怎好掠美抢他锋头,当小的责任是吃喝拉撒睡。」「哇!老说混话。」罗宾娜撤去整组美指工具,眼含哀怨的看向正襟危坐的老三和老五。「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找个伴给我高兴高兴?我等得头发都快白了!」岁月不催人老,倒是为烦恼儿女事而早生华发。
  她的要求不多呀!既没有性别限制又不一定要是同类,跟鱼跟羊跟飞禽走兽都成,她又没限定要走上结婚礼堂,为什么她优秀到不行的孩子会乏人问津?
  「妈,这些话应该跟大哥说,他是艾佐家的长子,有责任彩衣娱亲……」喝!我闪,没打到。
  一枚名为梳子的暗器朝雷恩的门面飞去,他身手敏捷的一偏头,以差一寸的距离掠过发际。
  「彩衣娱亲,嗯?」真当她已经老得走不动,齿摇发疏了吗?
  「哎呀!口误、口误啦!是略尽孝道,老大当榜样我们起而效尤。」总要有人带头做起,他们才好跟着「沦落」。
  说实在的,爱情这玩意真的很无稽,来无影去无踪的无从捉摸,叫他们上哪里找去?难不成要在街上像拉客一样,随便抓一个?
  他是没问题啦!这种厚颜无耻的事做多了没什么感觉,但是目空一切的大哥,脾气急躁的二姊,心高气傲的三姊和小妹艾莲娜大概会斥之无聊,将提议的人,也就是他当是魔疯。
  「要让那颗顽石开窍可不容易,不如你们先去找猫妖、狗魔凑个数,激发他欠缺的神经。」罗宾娜异想天开的说道。
  凑个数?!
  这是一个母亲该说的话吗?好像他们是路边捡来的流浪者,大家不嫌弃的凑成一家人。
  翻翻白眼的雷恩伸出手捉了颗不合时令的水蜜桃,张口一咬吸吮成熟的果蜜,让多汁的水分补充流失的营养素,盘腿以坐。
  不同於他的随性,一身紫蜜色的雷恩娜抚着雪雕神秘一笑,露出写意的神色。
  「妈,不用替大哥着急,我看到真爱就在他身边。」交织如静电般光芒的水晶球已显示真相。
  「真的吗?你替老大占卜了。」喜孜孜的罗宾娜连忙凑近,笑得阖不拢嘴。
  「嗯!喜卦出现在东方,近日内必有爱情临门。」她算出二姊雷丝娜要大祸临头了,以前的「旧债」回过头找上她。
  「可是以老大的驴脑袋看得见真爱在面前吗?」值得商榷。
  一则以忧,一则以喜,肉眼是盲目的,而心眼是封闭的,两眼不开怎能瞧见爱情的容貌。
  她笑着在空中划个心型,怦怦眺着。「或者他还在挣扎当中,总会觉悟的。」用觉悟这个字眼会不会太严重?感觉像走过水深火热才大彻大悟,决心抛弃过去立即成佛。「会有荆棘和喷火龙吗?」太过平顺的爱情考验不出真心,最好多来几道狂风暴雨、巨浪滚石,共体患难将心意磨得坚定,日後才不致为了一点小事闹分离。
  「妈,你想太多了。」这不是她的年代,没有落难公主和屠龙英雄。
  呐呐的一笑,她还是希望多点波折。「这样太便宜老大了吧!他一向没受什么挫折。」这就是魔族母亲的特质,一般人类大都将孩子照顾得妥妥当当,不愿他吃苦、不愿他受罪,平平顺顺的长大不带病痛,余愿便了。
  而她刚好相反,看不顺儿女一路成长无阻碍,凡事总是水到渠成,极力的想扮演坏继母角色,凌虐怀胎十月的亲生儿。
  日子过得太平静也挺苦恼的,没点风风雨雨助兴就显得索然无味,她那爱妻若狂的老公根本不让她出门惹是生非,枯燥乏味的时候只好抓孩子来玩喽!
  「这点你大可以放心,你忘了还有爱兴风作浪的登格靳,以及自恋成癖的云萝吗?」这两兄妹就够他忙了。
  对於他们,她谈不上喜欢,但也不是厌恶的耻於为伍,她一向以旁观的身分置身事外,不主动招惹。
  「嗟!怎么把他们当成磨练看待,好歹是你舅舅的孩子。」虽然自相残杀有些不忍心,但是这是智慧的累积,不杀上一场哪晓得刀有多利。
  给孩子吃鱼不如教他们钓鱼,残酷的生存游戏就是要身体力行,不做过一遍怎么知道上鱼饵,盘中飧的辛苦只有钓鱼的人才明白。
  瞧!她多用心良苦,把孩子当钢铁磨,早磨晚磨磨成器,不负她的苦心。
  「妈,你笑得太开心了。」下巴掉了就难看了。
  「有吗?我哪是在笑,我是在烦恼。」揉揉失控的脸皮,笑得得意的罗宾娜不住的扬高嘴角。
  好个烦恼,她只差没在桌上跳舞。「妈,有些事我们不能插手,你千万要克制些。」若是真有事发生,她最好谁也别袒护,让大哥自己去处理,否则父亲和舅父大人又要开战了,在斗了数百年之後还是一样「童心未泯」。
  「这是好事为什么要克制?我巴不得敲锣打鼓昭告亲朋好友。」让他们也来凑凑热闹,打发无趣的漫漫岁月。
  魔族的寿命实在太长了,若无意外活个五、六百年还算平常,懂得摄血养生的活到千岁也不成问题。
  「妈……」
  「妈什么妈,见到你大哥叫他回家一趟,别老搞什么爱情理赔公司,真正的爱情不能索赔。」心甘情愿的付出总会有伤害,人要在失败中求取教训。
  当年的她也是这么走过来的,在亲情与爱情两难中无法选择,曾经一度要放弃所爱屈服在家人的压力下,当个识大体的公主。
  不过罗斯特的坚持感动了她,宁可选挚爱不要王位,强行带走她和拉斯决裂,他们才有今日美满幸福的婚姻。
  虽然那两头牛仍不时恶斗,伹斗久了总会累,相信有一天他们会恢复昔日的友谊,大啖生肉饮生血的互笑彼此的小心眼。
  「你找我?」
  一道深沉的男音从大门口传来,硕长的身影已在屋内,长脚跨入,怀里抱着一件披风。
  「正在说你呢!雷斯,雷恩娜说你撞上爱情殒石,後脑勺肿了个大包,难过今年……」咦!那是什么?动来动去不太安分。
  兴高采烈的罗宾娜兴奋的画着美丽大饼,满脑子是爱情的伟大,欲罢不能先报告喜讯,好让他预做准备,早日接受事实。
  但是蠕动的物体吸走她的注意力,满肚子的话语顿时打住,十分好奇的想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在动。
  猫?
  还是狗?
  也许他想改养狮子当宠物,老鼠的体积毕竟太小了,显不出他的威武雄壮。
  「雷恩娜的预言只是讨你欢心,她连自己的明天都算不准。」撞上大海鲸还有可能,爱情?省省吧!
  不以为忤的雷恩娜笑了笑,逗弄雪雕的尖喙。她的确无法卜算出自己的未来,只能隐约察觉祸与福,适时的趋吉避凶。
  「反正你只是嘴硬,等爱情来时你闪都闪不过,还不是乖乖束手就擒。」她是过来人,最了解个中滋味。
  「老大呀!你怀里的东西是什么?我看『它』快闷坏了,很想出来和大家打招呼。」唔!那是手吗?
  「她不是东西。」是个蠢人类。
  「不是东西?」那是怪物喽!
  不对,那是一双人脚,还拚命的踢呀踢。
  「雷斯·艾佐,你几时干起掳人的勾当来了?居然光明正大的把女人给我带回家……啊——女的?!」听到一声尖锐的惊叫,好不容易拨云见日的席善缘先大口的吸了口气,然后伸伸差点被勒断的手臂,重获自由的感觉有如死里逃生,再世为人。
  转了转眼珠子想让它灵活些,她全身上下就数这双明亮的大眼最明媚动人,不好好保护会失了光彩。
  不意瞧到某一点,她的眼睛像完全定格,不敢置信的盯着真人版影像,做出令人绝倒的举动。
  「哇!天使。」
  她掐了天使一下,还用力拉扯他的脸皮好证实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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