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钓鱼
　　三天之后，李大虎再次来到影佐合一的办公室。
　　“今天，请李桑演示一下追踪的技巧。”影佐合一抬头看着李大虎说道：“你们可以看一看，互相学习一下。”
　　“是。”山本一郎、大岛四郎、河村千恵美同时回答道。
　　看着勤务兵在地上铺上五张席子，又在席子上细细地撒上一层尘土。
　　“请将军太君找两个人，协助完成表演。”李大虎手中拿着长长的枝条，说话之间眼神飘向河村千恵美。“最好请河村少佐太君帮忙。呵呵呵！”
　　影佐合一招手叫过河村千恵美，在她耳边低语片刻。
　　看着河村千恵美领命出去的背影，影佐合一收回目光。转首对着众人笑眯眯地说道。“我们稍微等一会儿，河村少佐去准备了。”
　　河村千恵美来到医务部，命令大岛芳子，跟随自己来到兵营宿舍。经过一番装扮，吩咐对方不要出声，按照自己的手势行动。
　　等到两个河村千恵美出现在影佐合一的办公室，李大虎惊讶中不错眼珠地看着两位身穿和服，身高、长相一模一样的甜美女人。
　　众人看着李大虎的丑态，不由地露出鄙夷的眼光。
　　“李桑，可以开始了吗？”影佐合一不悦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山本一郎上前一拍口流涎水的李大虎，大声问道：“李桑，将军问你，可以开始了吗？”
　　“哦。”惊醒过来的李大虎这才发现众人不善的目光。抹了把嘴角上的口水赶紧说道：“可以那个开始了呵呵呵！请两位河村少佐太君，绕着房间慢慢地行走。”
　　两位河村千恵美先后应声附和，一前一后慢慢地在办公室内绕行。
　　“请两位河村少佐太君并排行走。”李大虎注目一看，后面一人是踩在前面一人的脚印上行走的，出声提示道。“不然，等一会儿，是不太好比较的。”
　　看着两人低额垂首行走着、盈盈袅袅的身影，众人的目光为之一滞。
　　“可以了吗？”其中一位河村千恵美温怒中低语道。“已经走了七圈了。还要走多久才好啊？”
　　“可以了，可以了。”李大虎忙不迭的点着头，擦着口角上的涎水，接过话语应和道：“河村少佐辛苦了。呵呵呵。”
　　看到众人投过来询问的眼神。李大虎拿起枝条指向前面的地上。“这一只脚印，前脚掌落地较深，后脚跟印记很浅。”等到众人看清楚了。李大虎接着指向另外一只脚印。“这个脚印，是后脚跟深，前缘较浅。并且，左脚和右脚的脚印又有区别。”
　　“这些说明了什么？”大岛四郎蹲在地上，查看着脚印，沉声询问道。
　　“大岛太君，这说明前面一人是练习过武术的。走路的时候，养成随时准备腾挪的习惯。所以，落地行走的时候，脚掌前缘较深，后脚跟印记较浅。”李大虎的解说让众人的心思为之动容。
　　“再看一看这个脚印。是平常人的走路姿态。不过，很是奇怪？”李大虎思索了片刻，自言自语的说道：“可能是最近受过伤，并且是伤在身体的左侧部位。”
　　“好、好、好。李桑太厉害了。”影佐合一轻轻地鼓掌，众人随之迎合。“大岛君，说说芳子小姐的伤势吧。”
　　“小女前段时间确实是伤在左侧。李桑的判断太神奇了。”大岛四郎解释道。
　　“那么，你们还不赶紧向李桑学习一下经验。”影佐合一笑呵呵间接着问道。“李桑，可以教一教他们吗？”
　　李大虎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两脚一磕，不伦不类的敬礼。“很高兴同各位太君共同学习。”
　　“好、好、好。”影佐合一开心的赞赏道：“为了大日本帝国，下去以后，诸位要努力尽责。”挥手示意众人离开，唯留下河村千恵美单独叙话。
　　“怎么看待李大虎这件事情？”影佐合一握着河村千恵美的手低声问道。
　　倚靠在影佐合一的身上。河村千恵美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确实很不错。不过，伊藤汇文大佐曾经说过，大陆挺进队里就有这样的高手。目前，扩编为八百多人的大队里，又从山地师里选拔了不少这方面的好手。”
　　“哦，是吗？”影佐合一心不在焉的应和着。“这些人不仅仅会说当地人的语言，还了解当地人的风俗习惯。你父亲河村将军亲自从各部队选拔、组建的精英中的精英团队。”
　　“是啊。这些入伍八年以上的帝国精英们最近会路过上海，据说是向重庆方向渗透。”河村千惠美眼神迷离中说道：“将军，能不能留下伊藤汇文大佐到您的身边工作？”
　　影佐合一的手猛然一僵，温怒中问道：“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察觉到对方的异样。河村千惠美硬着头皮解释道：“听说他们全部携带的是中国制造的低等武器，担负长途奔袭的任务，不使用帝国武器的精英们。虽然可以掩饰身分，但是这样做会缺少火力上的优势。我担心伊藤汇文大佐他们会出事。”
　　“哦，不要担心。你的父亲怎么会让女婿出现危险呢？再说，通过这次任务，伊藤汇文大佐会调到大本营工作。这在陆军部已经不在是什么秘密了。”影佐合一阴笑着说道。“他要是战死了，你不是正好可以解脱，我们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了。呵呵！想一想，都觉得是那么的美好，你认为呢？”
　　窃听中的浅野正雄拿开听筒，掩饰好墙壁上的孔洞。心中暗道：“不知道老五叔他们准备好没有？李大虎这个祸害多留一天就多留下危险的源头。大陆挺进队的消息必须马上上报。还不知道联系上上级没有？”
　　而此时的查德等人，积极准备着突袭所需的物件。通过刘东轩留下的密码本，紧急联络上级。得到的回复是还没有安排好人选，命令众人继续隐伏的消息。
　　下午，浅野正雄交代铃木三郎注意的事项，离开宪兵司令部。确定没有人跟踪才直奔查德、杰克逊的住所。
　　“最近，日军的大陆挺进队会路过上海。行走路线不详，编制在八百人以上，使用中国制造的武器，会说本地方言，了解当地人的风俗习惯，穿着打扮为本地人装束。渗透目标是重庆。”浅野正雄等查德记录好后接着说道：“这个消息很重要，赶紧上报。”
　　查德再次复述、确认无误。接着解说了明天安排的突袭计划。仔细推敲可能发生的事情，浅野正雄补充了一些意见。查德和杰克逊一一的记录下来，浅野正雄离开。
　　闲逛中的浅野正雄来到预备伏击突袭的街道，左右观察，推敲事件的进展，再次确定没有遗漏。才提着采购的药材等物品回到宪兵司令部。
　　第二天，傍晚时分。李大虎在卫兵的护卫中，上车离开宪兵司令部。车辆拐进第七师驻地前的街道，突然前后出现木板车堵塞住街道的两头。两侧街道的屋面上多处射来子弹和投下炸弹。硝烟中，车辆上布满弹孔。等到宪兵队赶到现场，在尸体堆裹下的李大虎已经奄奄一息。
　　“快快地、快快地。”冬日中的天色早早地就黑透了，驶进宪兵司令部的车辆上抬下一人，直奔医务部。
　　正在值班的河田竣医生被推门而入的众人裹挟着进入手术室。看清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是皇协军军官的装扮，河田竣医生扭头就走。“作为高等人，我是不会给‘木头’做手术的。”已经知道河田竣医生怪脾气的士兵，直接奔向餐厅，找寻正在用餐的医生浅野正雄。
　　等到浅野正雄赶到的时候，大岛四郎、山本一郎和河村千恵美已经赶到手术室。处于弥留状态中的李大虎，看到浅野正雄走了进来，猛然睁大眼睛，嘴中发出“是你？”的声音之后，身躯一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浅野正雄上前检查，确认李大虎死了，嘟囔道：“人都死了，还怎么救？”说完话，退后几步，扫视着围过来的众人。
　　看着死不瞑目的李大虎。山本一郎等人的心中琢磨着李大虎临死前说的最后的一句话。
　　等到影佐合一赶到的时候，挥手示意其他人离开。大岛四郎、山本一郎和河村千恵美看着围着尸体转悠着的影佐合一，半天没有人说话。
　　“大岛君，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影佐合一背着手说道。
　　等到大岛四郎说完经过，重点提到河田竣的见死不救和李大虎看见浅野正雄进来后说的最后一句话。
　　“河田竣？他有背景吗？”影佐合一问道。
　　“河田竣，世代习医。他的爷爷就是天皇的御医之一。父亲是早稻田医院的院长。这次应招入伍，听说是镀金来的。”山本一郎低声解释着。
　　“那么，我们是不能安排什么了？”影佐合一失落中接着问道：“李大虎最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浅野正雄进来的时候，李大虎在说出‘是你’的这句话就死了。”大岛四郎上前解说道：“可是，浅野正雄是山本将军的亲戚，到这里工作的时间还不满一年。李大虎应该不认识才对。”
　　“浅野正雄？”影佐合一接着踱着脚步。
　　“浅野正雄，今年应招入伍。长崎上波佐见町人，是没落的武士后裔，家中独子。母亲过世了以后，跟随父亲浅野宏二在上海市虹口区生活。由于自幼体弱的原因、专心学习中国的中医医术和养生之道。”山本一郎说到这里斜瞄了一眼大岛四郎，接着介绍道：“浅野宏二是外伤医生，军衔是上尉。昭和十二年应招入伍，当年就在行动中失踪。传闻，浅野宏二同南本将军是远亲。”
　　大岛四郎后退一步，低着头看着地面，没有说话。
　　“孤儿？南本孝良将军的亲戚？”影佐合一低喃中沉思。片刻之后才说道：“命令！一是军营内的人员一律不准外出，大岛四郎派人跟踪浅野正雄。暗中了解他最近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情？二是找一位同李大虎身形、言语相像的人，交给河村千恵美少佐。”看到众人疑惑的眼神，影佐合一阴笑着说道：“李大虎没有死，只是轻伤。明天开始，河村千恵美少佐化装成李大虎的手下，找5名护卫，陪卫着李大虎搜捕街头和出入兵营。大岛四郎带人周围布置、接应。我想这个计划的名字就叫‘钓鱼’。很想看一下对方知道李大虎没有死的消息后，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三是山本一郎带人，秘密搜查李大虎的驻地，看一下有没有其他的信息。”
　　回到宿舍的浅野正雄，吩咐铃木三郎赶紧出门去报信。
　　麻雀蹲守在猫儿胡同岔口的墙壁下，远远地看见铃木三郎走了过来。
　　“看我糊涂的，忘记拿东西了。”自言自语中，铃木三郎借着月光在猫儿胡同口岔口处摘下帽子，轻轻地敲击着自己的脑袋，然后戴上帽子转身回去了。
　　迎面又走来一人。
　　“铃木君，晚上好！”大野智雄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哦，是大野君。看我糊涂的，匆忙出来，忘记拿钱了。”铃木三郎一边解释一边让开道路。“明天再去买东西。这就准备回去。”
　　“是吗？今天不着急用吗？我这里有钱，要不然，一起去逛一逛街。两个人搭伴也热闹一点。”大野智雄邀请道。
　　“好吧。多不好意思啊，麻烦大野君了。”铃木三郎陪着大野智雄，说说笑笑的走向街市。
　　看着离去的背影，再观望两人过来的方向，前后没有了人影。麻雀拿起破碗，拾起打狗棒，紧了紧破烂的衣衫。往相反的街巷而去。
　　此时，院墙上一道人影闪现，悄然跟在麻雀的身后。
　　听闻身后的轻微响动，麻雀低着头放慢了脚步。在靠近巷子拐角处，猛然加快脚步，闪身靠近墙跟处的阴影，隐藏了起来。看到来人快速越过，麻雀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
　　“人呢？”来人追踪中没有发现麻雀的身影，不由地放慢了脚步，用日语低声自问道。
　　“混蛋。是谁让你跟踪的？”突然身后传来日语的喝骂声，腰间被一硬物顶住。
　　来人的身体猛然一僵。用中文问道“你是那一部分的？我是军统特勤站的李浩。”
　　“是吗？”麻雀用中文回答道。“正好抓了个活的。大岛长官肯定会奖赏我的。”说话之间从来人的后腰处搜出手枪放入自己的怀里，又从腿脚处搜出短刀随手插在腰上。解下对方的腰带，反绑了双手。摸索着搜出证件、钞票等物品放入自己的兜里。这才转到对方的面前打量着对方。
　　“走吧，跟我回宪兵队一趟。”麻雀说着话，打开对方的证件，借着月光细看。“对不起，还真是自己人。”只见证件上书写着河田云中，少尉军衔、宪兵司令部的字样。
　　“误会，误会。河田长官实在是对不起！”麻雀一边用日语低声道歉，一边哈着腰赶紧收起证件放入对方的上衣口袋。
　　等到对方神情放松的一刹那，一手捂着河田云中的嘴巴，一手短刀透胸而过。抵着墙壁直到对方没有了反应，才拖着尸体、穿过巷子，在一处墙根处隐藏。拔下短刀、收拾好对方的衣物，拖过杂物掩盖在尸体上。夹着包裹卷，施施然离开。
　　等到铃木三郎陪着大野智雄逛街回来，才发现宪兵司令部只能进不能出。告别大野智雄，提着药材等物品来到宿舍。看到浅野正雄站在门口打着眼色、面露愤怒的表情。
　　“浅野长官对不起！忘记带钱就出了门，幸亏大野智雄带着钱，陪着他逛了一下街市。所以买完药材和食材，回来晚了。”铃木三郎低声解释着。“对不起长官，不会出现下一次的情况了。请您原谅。”说罢，连连地鞠躬。
　　“混蛋。这么晚才回来。不知道芳子小姐等着这些药材熬汤吗？”浅野正雄摘下自己的帽子摔向铃木三郎。
　　旁边暗影中快速闪现一人，俯身拾起帽子，不动声色的探索帽子的内外，呵斥着铃木三郎。“混蛋，还不赶紧道歉。我们看到芳子小姐等了很久了。”来人单手递上帽子。
　　铃木三郎赶紧双手接过帽子，一边鞠躬、一边说着道歉的话语。然后双手把帽子递给愤怒中的浅野正雄。
　　“还不快把鸡汤熬好，给芳子小姐送去。”浅野正雄接过帽子，恶狠狠地说道。
　　铃木三郎拎着药材等物品连滚带爬的消失在房屋的拐角处。
　　看到铃木三郎离开，浅野正雄转身进屋、关上房门。来人一愣怔，转身向远方打出手语，回到灯光的阴影处。
　　大岛四郎通过望远镜默默地看着。等到浅野正雄关门，看到手下打出的手语后。放下望远镜，直奔厨房。厨房内，铃木三郎手脚麻利地收拾着鸡块。看到大岛四郎走了进来，赶紧站立起来。用抹布擦去手上的污迹、敬礼。
　　看着地面上一片狼藉的污物。大岛四郎挥了挥手问道：“有吃的吗？”
　　铃木三郎赶紧洗手，从厨房暗格里拿出饭团，端上味增汤。“大岛长官，不好意思。只有这些了。厨师没有留下好东西。”
　　“有酒吗？”看到对方拿出的东西，大岛四郎接着问道。
　　“请您稍等一下。”铃木三郎放下东西，快步在厨房另外一个暗格里拿出三瓶清酒和酒杯送了过来。
　　大岛四郎接过清酒和酒杯，在旁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自酌自饮。
　　铃木三郎接着收拾物品。当炖在火中的鸡汤发出阵阵香味的时候。大岛四郎已经喝完了清酒，呆呆的看着虚空之处，口中低喃道：“好久没有这样宁静安心了。”
　　“大岛长官！您吃一点吗？”铃木三郎端着汤碗递过来。
　　惊醒中的大岛四郎接过汤碗，又看了看旁边的食盒。
　　“我要给芳子小姐送过去。”说罢，铃木三郎鞠躬一礼。
　　“嗯。很好！”大岛四郎稍一停顿，看向铃木三郎。站起身来小声说道：“转告浅野正雄，最近我们都会跟着，让他小心一点，不要连累了芳子。”说罢，一脚踢向铃木三郎，大声呵斥道。“快快地送去，你这个混蛋。饿着我的宝贝芳子，小心你的狗命！”
　　滚爬起来的铃木三郎拿着食盒狼狈的离开。
　　之后的几天里，浅野正雄没有离开过宪兵司令部，偶然会因为大岛芳子的事情找到大岛四郎，托付对方采购药材等物品。其他时间则是呆在自己的宿舍，看书练字、打坐‘练达’。
　　第四天的下午，司令部突然响起警报声，一辆辆车子载着士兵快速出了兵营。晚上的时候，在宿舍休息的浅野正雄才从铃木三郎那里得到大岛芳子传来的消息。下午，有人袭击了李大虎一行。李大虎当场毙命，有多人受伤。
　　第二天，浅野正雄接班的时候，看到河田竣医生的脸颊红肿。沉默片刻，找出自己配置的药，双手递给河田竣医生。接过药，按照浅野正雄的示意，河田竣涂抹着药水，感觉脸颊上一片清凉。不由地投去感激的目光，微微一额首，离开。
　　之后听闻护士的解说，才知道昨天晚上，河村千恵美负伤。河田竣看到对方穿着皇协军的军官服饰，拒绝医治。河村千恵美抬手殴打了河田竣，才表明身分。后来，影佐将军过来了，又痛打了河田竣。忍着伤痛，河田竣取出河村千恵美手臂上的弹头，包扎妥当。可是，河村千恵美离开的时候，又踢打了河田竣一顿。
　　浅野正雄心中暗道：“狗咬狗，一嘴毛。都不是好东西。只是，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经过一夜的休息，河村千恵美汇同山本一郎、大岛四郎来到影佐合一的办公室汇报昨天发生的事情。
　　下午，河村千恵美按照计划，陪同着李大虎等人，在第七师兵营外的街市上搜捕可疑的人员。远处突然传来枪声，李大虎额头中弹，当场毙命。其余人员纷纷地寻找隐藏的地方，随后几声枪响，又有几人受伤或毙命。河村千恵美就是在突进的时候中弹负伤。等到众人赶到开枪人隐蔽的地方，只看见一地的子弹壳。
　　“距离有多远？”影佐合一闭着眼睛，轻轻地敲着桌面，低声问道。
　　“事情发生了以后、现场观测，距离有300米。看来，对方是神枪手。”河村千恵美回答道。
　　“你们的搜捕路线没有改变过吗？”影佐合一皱着眉头问道。
　　“没有，这三天一直按照计划行事。地点、时间和行走线路没有改变过。”河村千恵美偷偷地打量着影佐合一的反应，低声解释着。
　　“大岛君，你们的人呢？”影佐合一睁开眼睛，停下敲击的动作。
　　“我们的人一直在河村少佐一行人的百米范围内埋伏。发生枪击的时候，迅速包围了可疑地点。”大岛四郎稍微一停顿，接着说道：“我们没有受到枪击。对方的目标是皇协军。”
　　“混蛋。你们在受到枪击后，就没有其他发现吗？”影佐合一一把推倒桌子上的物品，怒吼道：“这么完美的‘钓鱼’计划，让你们搞的一团糟糕。”
　　“将军，请息怒。不要气坏了身体。”山本一郎低声劝解道：“今天早上，我和大岛君再次搜查了那个地方。”
　　影佐合一狐疑的看向山本一郎。
　　“我们在袭击者停留的高层建筑物里再次内外搜查，在宅院内发现了地道。”山本一郎解说道：“通向另外一处背街的宅院。我们已经逮捕了周边几家的人。相信在大岛君的审讯下，会有好消息的。”
　　“是这样的吗？大岛君。”影佐合一瞪着大岛四郎，低声问道。
　　“是这样的。最迟，明天就会有消息。”大岛四郎心中恨死了山本一郎。心中暗道：“没有结果之前，就不能同将军说。要是有好结果，一切都好说；要是没有结果，那就是惹上大麻烦了。”
　　“好，很好。就等你们明天的好消息了。”影佐合一慢慢地坐了下来。“河村少佐，明天下午，伊藤汇文大佐在洋山深水港码头等着你。”
　　“是。”河村千惠美眼中不由地露出笑意。“谢谢将军！”
　　看到河村千惠美的反应，影佐合一的心中更加的郁闷，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当天，河村千惠美就驱车直奔洋山深水码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