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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单兵战役 by 狼血洗佛

2018-5-28 18:50

第十三章 错综复杂
  从众人反映的情况来看,节目播出得很成功,我一下子成了众人谈论的焦点,到哪里都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旁边部队的干部都开玩笑似的叫我\"乌台长\",几乎所有人在一夜之间都相信我明年一定能考上军校,聊天的话题不知不觉就扯到上面,都在鼓励我好好看书,考军校,当军官。
  几个干部问我好好的工作不干,为什么一定要来当兵,我说就奔着考学来的,军需股长笑笑,说干部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他要是关系和钱占一样,现在都正团了,语气略带幽怨,是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位置只有那么几个,有人坐着,就有人站着,觉得自己好像抢了别人的位置一样。
  一排、二排到外面设卡执勤去了,我正式编入前指指挥所,具体事务就是广播和负责几个干部的饮食起居,一天有大把的空闲时间看书,我想这是他们对我的照顾吧,自己也不要辜负了那些对我好的人,做完事情就看书。刚开始和一帮干部住在一起还有点拘束,几天之后混熟了也就放开了,不过我仍然不大讲话,他们问一句,就答一句,看到他们做什么就抢着做了,还是挺好相处的。
  刘干事没事的时候就拉着我看电视,说看书也不能太用功了,时间还长,我功底不错,还是适当地休息,劳逸结合才能提高工作效率,他有时吼我几句,也是希望我进步,多学点东西,让我不要放在心上,不管他对我是什么态度,但当我还是一个不为人知的新兵时,他就找我谈过话,我来播音也是他推荐的,心里始终感激他的知遇之恩。
  周末到了,刘干事和贾股长都在睡觉,我烧好了开水就卷起帐篷的一个窗子坐在桌子前面看书,十点多的时候,支队长拉开门帘进来,我赶紧起立,叫了声首长,刘干事一下就从床上弹起来,支队长看贾股长还在睡觉,说了句:\"刘干事,你也是老同志了么?\"转身走了,他叹了口气才起床,贾股长动都没动一下,我估计他可能也醒了,只是装作还在睡,因为没一会他也起床了,从那以后,刘干事就让我每天早上放完起床号之后叫他起床,带着我一起顺着公路跑一段。
  晚上大家都在看电视,我就不看书,陪着他们看电视,给贾股长杯子里添水的时候,他对我说除了搞好文化学习之外,训练也别落下,不然以后当了干部连兵都带不好,要想当军官,必须先当好一个兵,先把本职工作干好才是最主要的,我在想是不是我什么地方没做好,所以他这样提醒我,得好好想想他这话的意思,感觉他对我没有什么恶意,王干事出去上厕所,他又说让我以后多尊重支队长,不管我在大多数人眼中的印象如何,起决定作用的还是支队长,支队主官在脑子里一转弯,什么都会改变的。
  我不是傻子,当然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能够对我把话说成这样,说明他是真的看得上我,心里有种暖烘烘的感觉。
  支队长的通讯员姓方,是个二期士官,身材魁梧,面相和蔼可亲,对谁都笑呵呵的,处事八面玲珑,什么事情经过他手那么一弄,就让人觉得舒服,他上过士官学院,学的是通讯专业,在前指负责短波电台、接听电话、收发文件,人很好,和我相处没有一个八年兵对一年兵的态度,空闲的时候挺喜欢和他聊天,像打扫卫生之类的小事我就抢着帮他做了,没有讨好他的意思,一来他是老兵,有些事就应该是我做的,最重要的是我很喜欢他,有时也教我做人和做事的方法策略,说没事的时候多想想,把事情做在前面,不要等到干部说什么,你才做什么,那叫完成任务,做得再好也没多少意义,只有提前做好了,等到他布置的时候,你就把成果拿出来,那才叫干工作。
  两人在探讨人生的问题上也有很多共同点,快一年的军旅生涯,他还是第一个与我有共鸣的人,问及我为什么来当兵的事,我没有用军校来敷衍他,说是看《士兵突击》之后,喜欢上了许三多,就来部队体验那种兵的尊严,他笑了笑说,他当年也是看了《女子特警队》才来的,让我努力去做自己心目中的许三多,只要我想学,他可以尽自己所能做我军旅生涯中翻版的史今。从那以后,我在叫他的那一声\"班长\"里又有了新的情感。
  晚上,所有干部聚在一起喝酒,谈论到广播的事情,说我的\"云南普通话\"也是支队的一大特色,支队长把我叫到旁边,问我当兵前的工作是不是正式的,我说是,他说让政治处给我原单位发个函,和教育局协商一下,看看能不能给我弄个带薪当兵,让我好好表现。
  他还记得有我这么个人,把我那点小事记挂在心上,当众提起,激动得半天没蹦出一个字,谢谢都忘了说,成不成是小事,难得有这份情。\"首长,我,我。\"真恨自己,平时那么能说会道,关键时刻脑子却是一片空白。贾股长接过话说:\"乌帝啊,支队长这么关心你的成长,也不知道敬杯酒\"我还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其他干部也附和着说这杯酒应该喝。
  支队长爽朗地笑起来,说道:\"现在敬酒就算了,把这杯酒留着,等你哪天当干部了再敬!把你们贾股长的酒加满,既然是他提议的,这杯酒我和他喝了!\"之后的事情全然不记得了,感觉有股热气从脚底的神经末梢一直流到发尖,沉醉在那几句话里,好几天都回不过神来。
  闵青龙神神秘秘地来找我,拉到角落里,递给我一个手机,说这几天查得太紧,放我这里没人查,替他保管两天,是个崭新的诺基亚N81,我问他找谁买的,他让我千万不能说出去,现在没有一个人知道,我说要是不信任我就别说,免得我心里也压个秘密不好受,接着他就告诉我,他趁着班长睡午觉的时间,绕过哨兵,从后面的围墙上翻出去,把外衣脱了提在手里,搭个顺风车就去县城,神不知鬼不觉地就买回来了,神情颇为得意,他这是私自外出,要是被抓到就得挨处分,不禁有点佩服他的大胆,换了我,打死也不敢,于是就调侃地问他搞班战术时,是不是每天都做观察哨,他傻笑一下,跑回班上去了。
  找我拿手机时还带了一瓶绿茶,我说你这也太俗了吧,好像我们俩的关系就值三个银元一样,\"我顺道买的,你要不要,不要我留着自己喝\"\"煮熟的鸭子哪有放飞的道理!\"\"可见你也是俗人一个\"说完两人相视而笑。说到在汶川的时候,他说恨排长,因为排长说他运帐篷的时候不出力,真他妈的混蛋,人都那样了还说我没尽力,也是给灾区运帐篷,要是我自己家的,老子早把它丢到山沟里去了,还想哪天找个口袋套他头上,黑着打他一顿才解气,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我看着他,仿佛是第一天认识一般,这个风风火火的少年,打架开军人大会受处分时都没有这份表情,此时此刻,却把眼泪憋出来了,我想不可能只为排长的那几句批评吧?那到底是什么呢?那几滴眼泪在我脑中咀嚼了好久,原来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珍藏着一份纯真的爱,有时可能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无意之中听方班长说刘干事以前是贾股长带的兵,两人关系很好,后来刘干事提干了,请许多人吃饭,当时贾股长就在旁边,他没有请他的意思,弄得贾股长有点下不来台,所以贾股长就有意见了,我回想了以前他对我的谈话,好像不全是说我的,难怪我会觉得他当着刘干事的面和我说的话有点怪怪的,原来唱的是这么一出啊,那么其它干部之间多多少少也会在心里有点芥蒂,难怪自己有时候为丁点小事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通训,现在能想通了,我就是一个工具,一个别人不开心就拉来利用一下的出气筒,利用完了再一脚踹开,以后说话做事要多留几个心眼,不然不知不觉间把谁得罪了都不知道。
  突然间觉得好累,来前指的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每天就是整理内务、打扫卫生、烧开水、挂标语,说话做事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心中想的不是保家卫国、服务人民,而是想着怎样不会触碰到各个干部的眉头,怎样充当好他们的出气筒,当然了,我所有的忍耐都是为了一个考学的机会,目标和方向很明确,挫折是在所难免的,可要是为了一个这样的目的,把自己磨得什么都不是了,那么考上了,当了军官又有什么意义,以后还是要面对这样一群人,还是在他们的勾心斗角中唯唯诺诺地活着,真是一个恐怖的未来。
  我想起排长的一句话:\"就是脱了这身军装不穿,也不能失了做兵的这份尊严\",特别是自己有时候无原则去讨好某一个个干部的时候,心里有一个声音在骂自己是小人,骂自己犯贱,硬是拿热脸去贴冷屁股很有意思么?人总得有点血性吧,不然就算是当再大的官,别人照样看不起你,自己更看不起自己。
  每天机械、麻木地做着相同的事情,不知道这种状态能坚持多久?没有人可以倾诉,这样的想法也不想说给任何人听,大多数时间我还是强迫自己看书,不想看了就在帐篷前面徘徊,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仿佛站在哪里都不合适,这么大一块营地,竟容不下一个小小的我。
  抽烟大概是无聊之中最无聊的事情了,胸口堵着说不出话,跑到小卖部买包烟,找个没人的角落,像一个偷了东西的吸毒者,迫不及待地点燃,想把心里的不快伴着烟圈一块吐出去,抽一口就感觉有点厌倦,丢在地上,用脚使劲地把它踩碎,看着如尸体般散在眼前的烟丝,又骂自己不是东西。
  参谋长从执勤点回来,我叫了声参座,他斜着眼睛问:\"你就是乌帝?\"\"是\"\"帮我把床铺了\"\"是\"我指着两张空床,询问他喜欢睡哪里,他说最里面的那张,我想对他说那张床下雨的时候可能会渗水,想想何必呢,我执行命令就是了,可转念一想,如果大晚上的下雨,水真的渗进来,不还得我给他弄么,于是壮着胆子说:\"参座,我有个小小的建议,不知道该不该讲?\"他用眼光从头到脚地把我打量了一遍,\"说\".我脸一下子红起来,暗骂自己这张贱嘴,干嘛去找不自在呢?可也不得不说,只是语气就显得比刚才僵硬,\"你选的那张床下大雨的时候可能会渗水,要不要换个床位?\"他嘴角挤出一丝笑容,\"那就换一个吧\"!\"是\".
  在他面前感觉老有压力,浑身不自在,幸好他经常在指挥所里坐着,不然真不知怎么跟他相处,去问方班长,他告诉我,这个人特别精细,心眼有点小,平时他的事情多给他上点心,脑子灵活点,千万不要当着他的面夸别的干部,多顺着他的脾气来就没事了。一天中午,方班长有事出去了,让我去帮他守着电话,正在瞌睡时,他就走了进来。
  我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叫了声参座的同时,把他手里的水杯接过去加水,\"怎么你在这里?方昊去哪里啦?\" \"报告参座,方班长被支队长叫走了\".\"好大的一个班长,他不是我的班长,以后和我说话没有班长这个词,知道了么?\"我低着头答道:\"是\"!\"你给我把支队值班室的电话接通\"我啊了一声,茫然地看着他。
  \"接支队值班室,听不懂么?\"我提起话筒,眼睛盯着他说道:\"报告参座,我不知道号码\".他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眼睛睁得有铜铃那么大,五官都向中间凑,下巴也往上翘起来,整个脸型就像初四晚上的月牙,\"你说什么?前指的通讯员,居然连支队值班室的号码都不知道!那你是干什么吃的?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方昊是怎么带你的?你来前指也快一个月了吧?每天都在做什么?你打电话把方昊,把他给我给我叫回来!\"我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弄了一肚子委屈,牙齿都快咬碎了,是都没答一声,就抓起电话给方班长打过去。\"班长,我是乌帝,参座让你忙完了支队长的事情赶快来办公室\"\"好的,他还在旁边吗?\"\"嗯\"\"那你告诉他我马上就到\".\"好的,班长再见\"\"再见\".\"报告参座,他说马上回来\"他翻了翻眼皮,从口袋里拿出烟点上,要是平时,我会顺手把烟灰缸拿到他面前,现在堵着一口气,假装不知道,就是不给他拿,低着头站在电话旁边。
  他叫了一声哨兵,站哨的士官在门口打了声报告,看到他点头之后,就跑了进来,看见他抽烟,马上就把烟灰缸给拿过去,他刚在门外也听到了里面发生的事情,一边拿还一边说:\"乌帝,你也真是的,看见参座抽烟,也不知道把烟灰缸拿过来\"我在心里狠狠地问候了他家里祖宗十八代,心想世界上还真有这么无耻的人,自己献殷勤就算了吧,还落井下石。
  参谋长干瘪地冷笑了两声,说道:\"他反应多快嘛!听说还当过老师,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我哪敢叫他给我拿烟灰缸,受不起,受不起呐!\"旁边的那个士官在赔笑讨好,我闭上眼睛想了五秒,硬生生的把嘴里那口痰给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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